我沒有女朋友 番外
霹靂布袋戲同人‧天跡X地冥
- 這是一隻玄尊黑寫的東西,從頭看可能產生不適,請盡量斟酌觀看或者直接從第二個破折號開始看。
- OOC
──這也許不是最糟的劇本,然而也已經夠糟了。
故事從頭說起。
第一幕落在他出生大約兩個月的時候,背景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傍晚,生母將他拋棄在君家大宅門口,連他的名字也未曾留下,襁褓裡除了滿身青紫的他以外,只有一張寫著:「你一定會有報應!」的紙條。
很可惜那時候,君家唯一的繼承人早已被送去外國讀書,所以撿到他的必定是九天玄尊。
九天玄尊皺眉冷哼,帶著這名嬰兒私底下做了親子鑑定,確定這的確是他的親生兒子,同時也從時間點得以推知嬰兒的生母是誰,不過九天玄尊並不是很在意孩子的生母下場如何,他只確定這是第十七個孩子,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墮胎或者夭折的孩子。
雖然這「末日之子計畫」,無論站在哪種立場,都不是可以明目張膽說出來的實驗內容,然而九天玄尊並不因為實驗目的或過程感到丟臉,哪怕孩子未成年的生母去報警,他也能坦然壓下來。
自從九天玄尊唯一承認的兒子、君奉天得知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後,君奉天便日漸叛逆,為此困擾的九天玄尊剛好在此時接觸了禁忌的實驗理念,開始試圖製造出「最聰慧且聽話的孩子」,而他學生中的資優生則成了他的犧牲品,一個個在各種條件誘惑下懷上他的孩子。
然而雖然這是唯一成功活下來的嬰兒,和他明面上的獨生子相比,九天玄尊下意識覺得這孩子髒不可耐,也同時,為了徹底確認這個實驗品是否成功、真的是足夠早慧的孩子,九天玄尊並沒有將孩子留在身邊,而是送往他明知有問題的育幼院。
在被他稱為末日十七的孩子開始有自我意識後,九天玄尊暗地裡接觸他,並告知他,只要末日十七能達成九天玄尊的要求,他便能被承認是君家的一員。
末日十七也確實和實驗假設的結果一般,很早就比同齡人更加聰慧,只是他藏拙,而且育幼院並不真的實行教育之責,所以沒有人發現,讓末日十七得以輕易搜集起育幼院違法的證據。
儘管如此,末日十七為了不被人發現,遭受育幼院虐待時,並沒有反抗,因此身心靈都落下了創傷與病根,而他咬牙苦撐,只為了得到九天玄尊的認同。
他曾以為這樣就能被愛,然而在那之前,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開始出現問題。
在最需要親情的年紀,末日十七只有挨打的記憶。
──而玉逍遙的出現,是他的混沌初開。
那一次是末日十七餓了兩天後,育幼院的工作人員忽然要他們換上最好的衣服,到平日根本不曾使用過的教室上課。
儘管他昏昏沉沉的,仍舊可以辨別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契機: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大人物要來視察,他可以藉機找到扳倒育幼院的關鍵證據。於是他佯裝要上廁所,而在注資者目光下,幼教人員無法如往常一般打罵這不會看時間便溺的孩子,只能讓他去。
在末日十七將總算找到的帳冊與歷年孤兒清單藏起來後,才剛放鬆下來的他一轉頭,就看見一個比他大幾歲的孩子站在他後面。
儘管很快從衣著分辨出這不是育幼院的孩子,末日十七還是不知道對方看到了多少,正不知所措的時候,逆著光的孩子從樹蔭裡走出來,露出一張和末日十七幾乎一模一樣的臉。
「欸,為什麼你們這裡,所有小孩都戴口罩啊?」
因為每個孩子臉上都有傷。末日十七自然不可能誠實回答。
他警惕地將口罩拉好後,才怯怯說出育幼院人員逼他們說的答案:「老師說因為最近流感,怕我們被傳染。」
也看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,那個孩子停了一會兒後問:「話說,你們老師都不用陪你們上廁所的嗎?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?」
「我肚子痛,不想耽誤老師上課時間。」末日十七回答。
那孩子卻蹲下來摸了摸末日十七的肚子說:「要快好起來啊,肚子痛就很多東西不能吃了。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?」
已經太久沒正常吃飯的末日十七,彷彿嗅見了食物的香氣,他為了避免自己繼續有這種錯覺,於是岔開話題說:「你一直問我問題,可是我又不認識你,老師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講話。」
「對喔,我叫玉逍遙,你叫什麼名字?」
末日十七的肚子就在這個時候不配合地叫了起來。
他當下只覺得糟糕,正在思考對策,玉逍遙已經從絨毛小熊的後背包裡拿出一個塑膠袋說:「這是叉燒包,很好吃喔,給你。」
「老師說不可……」末日十七還沒說完話,玉逍遙已經不耐煩地拿出叉燒包塞進末日十七嘴裡。
「我有告訴你名字,這樣不算陌生人了吧?」
末日十七雖然想吐出來,可是耐不住肚子餓,回過神來時,已經吃完整個叉燒包了。
他第一次這樣失態,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,紅了臉。
玉逍遙看他這樣,並沒有退縮,而是拉起末日十七的手說:「所以你叫什麼名字?你都吃了我的午餐了,沒聽過天下沒白吃的午餐嗎?你一定要告訴我名字了。」
這是什麼強盜邏輯?
末日十七為此愣住,並覺得很奇怪,被玉逍遙碰觸的手很溫暖,和挨打的感覺截然不同,人類的體溫,原來不是只會帶來疼痛的嗎?
玉逍遙用空著的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說:「名、字,快告訴逍遙哥哥啊。」
他下意識開口回答:「末日十七。」後才反應過來,他應該說育幼院給他起的名字才對。
「好奇怪的名字。」玉逍遙歪著頭,站起來說:「既然都互相認識了,那我們是朋友了吧?十七。」
第一次聽見自己被賜予的名字從他人口中說出,末日十七困惑地摸著暖洋洋的心口,他應該已經知道比別人更多的知識了,卻不曉得這種心情該何以名狀。
「十七?」
「……玉逍遙?」末日十七勉強打起精神,忽然想起來,資助育幼院的人裡面,似乎是有一個人姓玉。
「怎麼了?你什麼都可以問我喔,畢竟我比你大嘛。」
末日十七遲疑地問:「我想問你,你被人叫名字的時候,心裡是什麼感覺?」
「沒什麼感覺啊,就覺得該回一聲表示有聽到而已。」
「可是我……聽你喊我的名字,覺得很溫暖,我不懂為什麼。」
「我也不知道欸,可能因為逍遙哥哥太帥氣了,讓你愛上我了吧?」
玉逍遙隨口回答,末日十七卻了然地點頭。
原來這種感覺就是愛了嗎?
玉逍遙眨了眨眼,隨後笑了起來:「十七,你好可愛。」
可愛又是什麼?末日十七不明白,只能呆呆地望著玉逍遙。
明明是跟自己相似的臉孔,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明亮呢?
「我們好像該回去了喔?走吧,十七。」玉逍遙理所當然地牽著末日十七的手,走向回教室的方向。
「……玉逍遙,那你會愛我嗎?」
「小孩子說什麼愛不愛的啊?」走在前面的玉逍遙沒有回頭,末日十七看著玉逍遙牽著自己的手。
「不是你說的嗎?如果真的是我愛上你的話,那要怎麼做,你才會愛我?」
玉逍遙原本想說什麼,注意力卻被花園裡的蝴蝶吸引過去,末日十七等著他的答覆,玉逍遙卻氣悶地說:「為什麼這裡也有臭蝴蝶啊?」
「你討厭蝴蝶?」
「我討厭的是牠們活著的時間太短了。但你知道我更討厭什麼嗎?我更討厭只能活七天的蟬。」
玉逍遙的話讓末日十七想起了自己無緣的前十六個哥哥,不由自主握緊了玉逍遙的手說:「要是我也活不了很久,你會討厭我嗎?」
玉逍遙停下腳步回頭問:「你為什麼總是說奇怪的話啊?」
「我說的話很奇怪嗎?」
「你好像不懂喜歡跟討厭的區別,而且怎麼會有人詛咒自己早死?」
末日十七緊張起來,問:「那要怎麼樣才算正常?」
「正常人都喜歡我,所以你喜歡我就正常啦?」
「是這樣嗎?」
玉逍遙牽著末日十七的手繼續往前走,並說:「你要相信我啊,十七。」
「那我要喜歡你。」
「下次我來的時候,希望你說的是你喜歡我。」
雖然末日十七不能理解為什麼玉逍遙說末日十七愛上他了、可是自己卻仍舊在想要怎麼喜歡上玉逍遙,愛跟喜歡不一樣嗎?末日十七還想問,然而回到教室後,玉逍遙就被家長帶回家了。
可是,玉逍遙說他下次還會來。
末日十七按著自己的左胸,心想這麼快的心跳,是不是得心臟病了?
他想著,如果自己有缺陷的話,九天玄尊就會不要他了吧?所以他非得變得正常不可。
──他想知道喜歡是什麼。
過沒幾天後,末日十七正看著樹上的蟬,想著玉逍遙說的話,視野忽然變成黑色,他碰觸著玉逍遙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。
「猜猜我是誰?」
「玉逍遙。」
玉逍遙鬆開手,無趣地說:「你為什麼知道啊?」
因為只有玉逍遙的手是暖的。
末日十七並沒有說出來,只是壓抑著緊張,牽住玉逍遙的手,「這樣就是喜歡了嗎?」
「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猜得到是我嗎?」這下子輪到玉逍遙不解了。
末日十七又問:「怎麼樣才知道自己喜歡上一個人了?」
「像是他在的時候會想親近他,他不在的時候就想他,碰到他的時候覺得緊張但是開心。」
末日十七眨了眨眼,總覺得玉逍遙告訴他的事情都超出他的理解範圍。
玉逍遙突然又遮住了末日十七的眼睛。
「玉逍遙?」
「你不要這樣看我,要是我以為你喜歡我怎麼辦啊?」
「但你上次說,正常人都喜歡你……我不可以喜歡你嗎?」
玉逍遙咕噥著:「也不是不行,但你這樣太直接了,十七。」
「直接?」
「你都不會害羞嗎?」
「心跳得很快是害羞的意思嗎?」
玉逍遙挪開手,小聲說:「就說你太直接了。」
末日十七不能理解,但還是回應:「我知道了。」
「你才不知道。」
末日十七不懂玉逍遙為什麼反覆無常,更不明白為什麼手也不讓他牽了。
「你還是覺得我不正常嗎?」
「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問題了啦!」玉逍遙紅著臉氣急敗壞地說:「雖然我人見人愛,但你要是真的喜歡我,為什麼能這麼直接啊?十七。」
「玉逍遙,我聽不懂。」
「算了。」玉逍遙轉身要走,末日十七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他,所以早一步拉住他的手。
玉逍遙停下腳步,從後背包裡面拿出一個紙袋,塞給末日十七說:「這是我很喜歡的音樂盒,送給你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末日十七抱著紙袋問。
「因為我想要你開心,十七。」玉逍遙想了想又說:「不准丟掉。」
「我不會。」
玉逍遙的小指勾著末日十七的,並說:「我們約好了。」
見末日十七點頭,玉逍遙又說:「我還會來看你,你不要隨便就死掉。」
「……好。」
後來玉逍遙又跟著家長來了幾次,相處的時間雖然總是短暫,末日十七卻總覺得,每次見面,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,甚至想,要怎麼樣才能把玉逍遙留在身邊。
「我總覺得十七這個名字還是……我可以叫你別的名字嗎?」
雖然末日十七喜歡聽玉逍遙叫自己,但還是從善如流地說:「可以。」
「我想想喔,你喜歡白天還是晚上?」
末日十七想了想,只有白天能見到玉逍遙,於是他說:「白天。」
「那我叫你永晝。」玉逍遙拉起末日十七的手說。
末日十七點點頭,突地,玉逍遙緊緊抱住末日十七,輕聲說:「永晝,你等我,我明天會再來,我不想跟你分開。」
如果不是心跳的聲音太大聲,阻止他開口,他幾乎要回答:「我也是。」
他看著玉逍遙跑遠的背影,第一次開始期待明天。
然而,玉逍遙卻沒有再出現過。
更早抵達的是九天玄尊的催促,末日十七如實告訴九天玄尊玉逍遙的事情,卻被他一巴掌搧倒在地。
「……帝父?」末日十七試著爬起來,卻又被九天玄尊按跪在地。
「你以為你在做什麼?你是男的,玉逍遙也是男的,你不該對他抱有這種噁心的情感,否則你就只是個失敗品。」
「……我明白了。」
「你已經拖太久了,要是月底前你還是無法達成目標,我會放棄你。」
「是,請原諒十七。」
在九天玄尊離開後許久,末日十七才勉強站起身,小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,但最後還是鬆開了。
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難過,只是拿出一本沒寫過的筆記本,思考許久後,以防被九天玄尊看見的萬一,改用「曙晨」這個代稱,寫下關於玉逍遙的事情。
而待在育幼院的最後一天,玉逍遙還是沒有出現。
末日十七最後用鉛筆寫下:「永晝是因為曙晨而存在,假如曙光、晨光不曾出現,這世界上也不會有永晝。」並將音樂盒與筆記本裝進鐵製的空盒(那是玉逍遙之前帶給他吃的蛋捲外盒),埋在他們初見時的那棵樹下。
他原以為,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玉逍遙從樹蔭裡走到他面前的畫面,可是卻事與願違。
被九天玄尊領養後,時不時的打罵,總讓末日十七以為自己仍舊待在育幼院裡,只是這個地方,沒有曙晨,沒有永晝。
玉逍遙的存在隨著末日十七頭部多次受到重擊,逐漸消失於記憶中。
取而代之的是永夜。
──原來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愛是什麼。
九天玄尊出殯那天,也是陰天。
曾經叫做末日十七的地冥站得遠遠的,看著君奉天被眾人圍繞致哀,不曾上前,直到君奉天捧著骨灰罈要入靈骨塔之前,地冥聽見君奉天說:「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人,所以你也沒有資格跟母親葬在同一個地方。」
末日十七曾經以為只要得到九天玄尊的認可,他就會知道愛是什麼,否則被領養以後,看著九天玄尊唯一承認的繼承人,也應該能看懂愛到底是什麼,可是聽見君奉天說的話,他才明白過來,自己曾經以為被愛過的人,全部都只是謊言。
烏雲蔽日,最後一點陽光消失,大雨落下,淋著地冥,直到身上的衣服服貼著還沒痊癒的傷口,地冥才離開靈骨塔前。
回到租屋處的地冥大病一場,康復以後,他用九天玄尊留給他的遺產和之前工讀的存款,創立了永夜劇場。
他想,既然陽光永遠到不了自己這裡,那陪伴自己的,就只是永夜。
自己的人生是一場太糟糕的戲劇,這次他會寫下更好的劇本。
在累積許多劇本的同時,永夜劇作家的名號逐漸打響,而九天玄尊的遺囑執行人再次找上他,告訴他君奉天領養了玉離經,並因此打算留在國內執業,這是九天玄尊所不樂見的,要求他必須阻止君奉天,讓君奉天出國,接觸更寬廣的學術領域以及醫術磨練。
地冥琢磨許久,終於寫下給君奉天劇本的第一個字。
儘管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愛是什麼,然而君奉天不一樣,君奉天和他們十七個為末日之子計畫殉道的實驗品都不同,九天玄尊未必給了君奉天愛,可他也不曾加諸以恨。
如果是君奉天,九天玄尊一定也不會覺得髒,所以才會將他視為唯一的繼承人、留在身邊。
那麼,就以愛為名吧。
化名永夜劇作家的地冥在演出人員表上,寫下這齣戲主角的名字:天跡。
──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吧。天跡。
地冥曾經以為自己會演到謝幕,可是他說不明白原因,意外看見天跡和女人在一起吃飯後,他很快就收拾好必要的行李,在人回來前,將其餘都捨下,包括天跡。
其實天跡本來就是被牽扯進來的,所以離開他,地冥反而鬆了一口氣,無論如何,至少不用再用逐漸殘破的演技,去演出自己精心編寫的劇本。
至於君奉天的資料,之前已經用天跡的身分都蒐集齊全了。
就讓終幕開啟。
本以為可以就這樣直到最後,然而就在故事即將完結時,地冥意外見到了代班的天跡。
地冥還沒開口,天跡先一步喊出他的名字,還說:「我、我沒有女朋友!」
萬千思緒過後,地冥已經回到了租屋處。
即便有天跡這個變數,地冥也決定要將永夜劇作家最傑出、也是最後一齣劇本演到最後,於是君奉天被舉發替自己的親生弟弟開立精神科藥物,在倫理委員會核實後,君奉天遭致停權。
這期間多少算計、多少演技,全都是天跡無法想像、也理解不了的。
天地之間的劇情早已結束,再多都是爛戲拖棚。
就算天跡追上來又如何?
就算……他也許已經和其他人交往、或者有了比自己更親密的對象,那又如何?
地冥無法理解心臟的悶痛何來。
可是天跡終究改變不了結局。
──但至少,他保護了天跡。
地冥沒想過自己還會再回到育幼院,也不明白為什麼天跡的迫切,讓他產生了想知道真相的衝動。
他看著自己年幼時的字跡,想著還在盒子裡沒拿出來的音樂盒,總算明白天跡為什麼知道末日十七這個名字,又為什麼叫他永晝。
可是那是沒有用的。
終究是要死。
地冥已經被精神疾病折磨得太久,如果不是天跡硬要拿自己的全部綁著他,地冥應該已經成功讓君奉天出國,應該已經回歸虛無。
他很清楚這只是時間的問題,天跡不可能一輩子都守在他身邊,形同廢人;所以總有一天,地冥還是會死。
可是他一天天都在想,為什麼天跡還不放棄。
看完面目模糊的日記後,他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始終認為九天玄尊不會允許他跟天跡在一起;於是地冥決定再騙天跡最後一次,然後,也是藉由謊言,第一次說出實話。
那是好不容易,才仗著自己有過去記憶的謊話,所說出來的喜歡。
天跡應該是信了,那也許,他可以騙他一輩子。
在跟房東說明自己暫時回不了租屋處,離租約期滿剩下半年,假如半年後,還是無法回租屋處收拾或續租,那剩下的雜物,便拿押金當作雜物處理費,並請房東屆時將他隨即寄往租屋處的包裹寄給天跡。
包裹裡放著那個鐵盒,鐵盒裡有他在天跡睡著時寫的信、日記本以及音樂盒。
假如,他最後活下來了,就騙天跡一輩子。
但是意外總是比計畫來得突然。
就在距離天跡住處只剩下幾分鐘距離的地方,發生了連環車禍,早在第一輛車子從對向車道撞過來前,地冥已經護在天跡之前。
最後他聽著天跡慌亂的呼喊聲,心想:至少這次救下他了,不是嗎?
至少這次,天跡沒有被他牽連了。
真想兩不相欠。
然而地冥的世界終究回歸永夜。
──好吵。
他醒來的時候,只覺得頭很痛,有個人在耳邊叨叨絮絮了很久,他實在忍無可忍,想讓對方閉嘴,只好勉強睜開眼。
可是看到對方的臉時,他又愣住了。
為什麼這個人長得跟他這麼像?
他皺眉問:「聽說見到與自己長得一樣的人,表示自己快死了,所以我要死了嗎?還是你要死了?」
眼前的人猛地抱住他。
雖然很煩,可是他好像睡了太久,身體都是虛軟無力的。
實在推不開人,他抬眼看了一圈四周環境,心想自己應該是在醫院,雖然隨後的問題問出來有違他的美學,然而他也找不到其他的語句代替,「所以,你是誰?我又是誰?」
「你……」抱著自己的人遲疑著,「這次又在騙我嗎?」
「隨便你怎麼想,鬆手,很痛。」
依言放手後,那個人用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說:「……欸,我沒有女朋友,你可以做我男朋友了嗎?」
後來總算接受自己叫永晝的他說:「你為什麼不直接騙我你是我男朋友就好?」
天跡咬了咬身下人的嘴唇,理直氣壯地說:「我想知道你會喜歡上我幾次啊,永晝。」
後記:在一樓咖啡廳等著地冥交屋的人覺看了看時間,總感覺,地冥大概是又被天跡拖住,得要再承租一年了。
真的結束啦。
如果布翁要發這部當無料,大概會寫甜的番外篇,但整個故事是這樣。
玄尊粉不要找我談人生,我不聽。(摀著耳朵)
要發這篇我壓力好大,真的不要約談我。
另外,參加了跡冥的產糧活動,所以又要開新坑了。
希望在活動開始前我已經追到奇夢人、瑟斯二世甚至解璇璣。
冥冥之神保佑我。(雙手合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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